犹记春衫

对于结巴这个事情，我觉得是这个样子的，荣石掏心窝子真情流露，且对方不太回应他又在听他说的时候，他会结巴，装逼and讲正事不会结巴。所以他被一霖宝宝嫌弃之后基本说话就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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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7点，准时睁眼。荣石几乎要痛恨自己在军旅生活中养成的习惯。他望向怀中像猫儿一样蜷缩在自己身边的身边的许一霖。

他还睡得沉，乌溜溜的鹿眼掩盖在单薄的眼皮下，睫毛黑压压的扫在眼睑下，鼻翼随着呼吸微微耸动，荣石想他一定是累极了，所以睡得既昏沉又安稳——昨晚他们几乎彻夜未眠，许一霖跟他说了好多好多话，他娘的事、爹的事、姐姐妹妹姨娘的事，还有夏禾的事。听完这些，荣石不知有多么庆幸许一霖的心地还是如此善良，澄净如灵台，那深宅大院里的是是非非还好没有扭曲他的心灵。

他只是太脆弱太害怕太缺乏安全感了，而已。

荣石张臂抱住他，像张开宽阔的羽翼将他庇佑于自己的保护范围，免他颠沛流离，护他一世安好。

不知道是不是他太过用力，许一霖无意识的嘟囔了一声，眼睛睁开了一条缝，迷迷糊糊的看着他，声音也模糊着:“荣大哥，你起来了？”

荣石低下头亲了亲他眼睛，温柔的把被子给他盖好，又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脸:“我有事要先起来了，你醒了就去找荣意玩，让她带你去咖啡馆也行，戏园子也行，中午等我吃饭。”

许一霖还在半梦半醒之间，他实在太乏了，这几个月来诸多变故，他一直提心吊胆的过着，直到昨天夜里，荣石对他说:“我希望你能忘记过去，让我一辈子照顾你。”他一直悬着的心才仿佛放了下来，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一放松便陷入了无止境的困顿之中。他甚至没有做梦，就算做梦，也满满都是荣石。

荣石一大早就接到了张贺送来的消息，说队伍里消炎药不够了，他派樊晓燕来取。荣石让索杰去准备消炎药，本想见一见樊晓燕问问她最近义勇军的情况，无奈商会那边有些急事要处理，便让樊晓燕在咖啡馆等他。

临出门前荣树和荣意一起下楼来，荣意更是叫了他一声哥便跟小鸟一样从楼梯上飞到他身边，挽住他的胳膊。

“嘘！”荣石示意她安静，许一霖还在睡呢。

荣意压低了声音笑眯眯的对他道:“哥你昨天晚上跟许公子怎么样了？是不是很恩爱甜蜜啊？”

“胡说八道什么！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么恩爱甜蜜的！”

荣意别有深意的一直嘿嘿的笑，荣树过来插嘴道:“我们有什么不知道的，我跟姐贴门缝听了半宿，差点没冻死……”

荣意一脚踩过去，一脸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的表情。

荣石内心简直是崩溃的:“你们两个以为闹洞房吗？特别是你，荣意。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姐别整天搞这些有的没的，没事就多……”

“多陪陪许公子，以免你不在的时候他闷了不高兴了无聊了。”荣意笑着推荣石往外走，“行了哥，你去忙你的吧，我保证给你把我大嫂照顾得好好的！”

荣石被推着走了几步，刚想要走，突然想起什么，回过头对荣意道:“我标记他的事情，还是不能说，他要是问起气味的事，尽量瞒住。”

荣意闻言不由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她是不知道她哥是怎么想的，许公子也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人，那么温柔心软的一个人，好好说跪地上打自己几巴掌等他心疼了不就好了吗？何必这样瞒？又什么时候是个头？等你们俩孩子都生了一窝才来说吗？

她愣怔着，荣石又催促了她一声。“嗯嗯，知道了，我们绝对不会乱说的！”荣意连忙应到，才把荣石送走了。

等许一霖再一次睁开眼睛已经到了午饭时间，他看了眼放在床头的怀表，忆起清早朦胧间荣石说中午要回来吃午饭，忙利落的起身，梳洗好出去，却一如既往的只看到荣意在饭厅张罗。

荣树反坐在高背靠椅里跟他姐说什么，眼尖看到许一霖的身影，张嘴就喊:“大嫂——”然后被他姐一个大耳刮子劈到脑后。

“诶呦！”

“诶呦你个头！还不快坐好，快吃饭了都！”荣意狠狠瞪了自家没脑子的弟弟一眼，再把许公子吓着！抬头招呼许一霖:“许公子起来了，睡到现在一定饿了吧，快来快来，饭菜马上就好了。”

许一霖还是穿着他的深色长衫，坐下之后四处张望，没见荣石也没见索杰，不由有些失望，又不好意思开口问，手指绞着腿上的衣料，张了张嘴:“就……就我们几个吃午饭吗？”

荣意还没来得及回答，荣树嘴快道:“是啊，我哥一般都不能跟我们一起吃饭的，他可是个大忙人，以前宜宣姐担心他忙得吃不上饭还特地从家里炖了鸡汤送到——诶呦！”

荣意脸色森森的，狠狠踩了荣树一脚，“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转脸满脸笑，对许一霖道:“我哥就是忙了点，他刚还特意打电话过来和我们交代过了，说他本来跟你说要回来吃饭的，但是商会那边实在走不开，让我们先吃不用等他。”

许一霖忙敛下失望的神情，微微笑着点了点头，伸手去拿碗筷。

荣意看他还是十分伤心的样子，便对他道:“要不然这样吧，许公子你要是实在,放心，不下我哥的身体的话。”她着重提了下“放心”，理所应当的看到了许一霖的脸色微微泛红起来。“那等一会儿我们去咖啡馆等他吧？他有事都是在咖啡馆处理的。”

许一霖不好意思的说:“那会不会打扰他？”

“不会，绝对不会。”荣树再次不怕死的抢答，被荣意瞪了一眼，还是不怕死的把话说完了:“你去了，他只会办起事情更加事半功倍。”

闻言，许一霖的脸红得个通透，拿起筷子就往嘴里扒饭，差点噎到。

等吃完了饭，荣意真的叫荣树开车带许一霖去咖啡馆，本来荣意是要跟着去的，出门前接到鲁家的电话，说鲁宜宣生病了不能出门，闷得慌，想让荣意来陪她说说话。荣意不好推辞，想了想许一霖现在已经能够很好的控制自身的信息素了，又亲自给许一霖喷了明家香，才放他出门，一面往外走还一面叮嘱荣树:“看不到大哥就送许公子回来，有事给我打电话，问问索叔在哪里然后跟我说，我在鲁家。”

荣树听得不耐烦，嗯嗯点头，然后开着载着许一霖的车驶出了荣公馆的大门。

荣意看着他们远去的影子，忽然觉得今天风刮得有点大，冷冷的刺骨。

容易咖啡馆里一贯都是冷冷清清的，这里本来也不是主要用来营业的，而是荣大少用来办公会客谈公事的地方，毕竟荣公馆是荣家的私人宅邸，不是一般人说进就能进的。许一霖他们到的时候也没有见到荣石，甚至没见到索杰。荣树问了小五，小五说索杰去办事了，荣石说晚点回过来，不知道去了哪里。

荣树跟小五聊天去了，许一霖端着杯咖啡在角落里坐着。他其实还不太习惯喝这个东西，太苦了，只是荣家人都喜欢他才尝试着喝，每次都要放好多糖和奶，颜色都不对了，有次荣意喝了一口，登时被甜得牙都要酥了。

他喜欢吃甜食、甜品、甜点，荣石总是说要给他找一个会做南方菜的厨子，然后还特地满热河的找来一位西点做得好的点心师傅，高薪聘用，专门给他做下午茶，第一次吃到新师傅做的一种叫慕斯的蛋糕，连荣意都颇有些吃味的说，真是有了媳妇就忘了娘了。

许一霖想着想着，就觉得脸发烫——他怎么又想起荣石，时时刻刻的，无论眼前看到什么，耳朵听到什么，“荣石”这两个字都好像刻在了他的舌尖上，呼之欲出。不过几个小时不见，就好像过了很久了。

实在是太丢人了！许一霖抓紧了杯子，微微垂着脸，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翘。

“欸！”

突然有人走到他桌子前面，用充满了惊喜和好奇的语气对他说:“你不是……许一霖吗？”

许一霖抬起头，看向眼前扎着两根麻花辫的合中女子，浓眉大眼的讨喜长相，第一眼陌生，第二眼，却是从记忆深处挖出来的熟悉——那一段他想要忘记的，甚至痛过夏禾给予他伤痛的记忆。

许一霖从没想过会在这里和樊晓燕重逢，尽管樊晓燕对他其实挺好的，但是他永远忘不了那碗药是她递给自己的。

但樊晓燕似乎对看到他这件事并不感到惊讶，甚至十分开心。她坐到许一霖对面，打量他一会儿，笑嘻嘻的说:“大少爷对你可真好，我以前听我爷爷说坤仪落胎其实是很伤身体的事情，就算身体好没有个三五个月的，都补不回来，要是身体差就不用说了！我看你脸色这么好，一定是大少爷下了不少的苦心了！”

荣石的确对他很好，起居坐卧、吃穿用度……一律都是精挑细选贴身定制，日常嘘寒问暖，无微不至。

可……是……

许一霖张了张嘴，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发出声音，半晌才勉强吐出一句完整的话:“你说的，大少爷——是、是荣家大少爷，荣石吗？”

他紧紧盯着樊晓燕，他是那样希冀，樊晓燕能说出一个“不”字！

“是啊！”她轻快的回答，像是春风中的一阵清脆的铃声:“荣家大少爷，虽然他之前标记你的时候手段实在太过分了，但是他现在对你还是很好的啊，听说你现在都是荣家少夫人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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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荣意看着载着许一霖的车远去的场景，我突然想起赤血长殷的歌词:此去他关山千重，将前尘挥袖。

莫名忧伤

昨天就感冒了::>_<::::>_<::

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