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春衫

终于更上了！也没写什么，三次元实在太忙！大家凑合看，明天早起升旗！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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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一霖胃里除了点蜂蜜水，几乎没有什么东西，他蹲在那里咳咳咳，听得荣石心都要撕裂了，恨自己笨，更恨自己做什么都不能让许一霖好受些。
说句实在的，荣石一贯是出众的，不止作为男人，更是作为乾阳，信息素就可以让一只军队臣服，所以当年他在北伐军中作为射击教官，就算是什么军阀将军的子弟，都没有不服他的。合中更不用说，不过是俯首听命罢了，他不是没有遇到过坤仪，那怕是那个权贵之中名动天下的“翩翩胡蝶”，对他也是不同待遇，没一个似许一霖这般，令他无可奈何。
听许一霖咳得差不多了，荣石才端着一杯温水——荣意准备的，拿着一条拧干水的热毛巾——也是荣意准备的。走到许一霖身边，他小心翼翼的问:“好，好点了吗？”
许一霖抬起头来，他的脸色嫣红，眼眶也是红的，还因为咳嗽涌上水汽，整个人都像是被欺负坏了的样子，看得荣石信息素都有些澎湃了，为了怕许一霖感觉到，荣石还是赶紧收敛好——之前许一霖因为对自身性别特征混乱而不会收放信息素的现象曾经让荣家人以为他的感知不敏锐，后来荣意才发现，事实上正好相反，许一霖的嗅觉其实十分灵敏，连带着对乾阳的信息素波动都有十分清晰的感知，只是他不太理解为什么对方的信息素会这样波动而已。
被打了小报告的荣石在许一霖面前变得内敛了很多，安抚类的信息素时常伴随着他的到来环绕在许一霖身旁。对，他就是要许一霖对他产生依赖感！
可惜现实是残酷的。
荣石看许一霖点点头说好一点了，立马狗腿的送上水让他漱口，递上毛巾让他擦脸。一面道歉一面释放着温暖的信息素:“对，对不起，一霖。我，我太粗心了，没想到你受不了这么、这么油腻的饭菜。”
许一霖的的脸红得都快滴血了，他抿了抿唇，一副难以忍受的样子，荣石盯着他被咬得嫣红翻着皓白的唇齿，差点走神。但是他似乎不是很高兴，皱了皱眉道:“荣大少，你能不能不要乱使用你的信息素，有话可以好好说。”他接过毛巾擦了擦嘴，放在一旁，绕过荣石走了。
荣石像石化了一般留在原地——当他听到许一霖叫自己“荣大少”而不是“荣大哥”的时候，他简直心碎得要滴血。在这种雷劈一样的打击中沉默了很久，直到下人进来问他面已经做好了，是现在端进去还是怎么样。
“我自己端进去就好了，还要两副碗筷，还有一小碟酱菜。”
这回荣石还是牢牢记住了荣意的苦口婆心，即使再如何，也记得许一霖没吃饭。去厨房端了厨房准备好的面，悄声进了许一霖房间。
许一霖竟然没在床上躺着，他站在窗边，把窗帘拉开一条缝，不知在看什么，认真得连荣石进来都没发现。
荣石一下不知该怎么跟他说话，放好托盘后站在他身边，紧张的捋了下头发，紧张的等着许一霖转过头来注意到自己，等着等着，他又捋了下头发。
就在荣石发型都要给他自己捋散之前，许一霖终于把目光收了回来，一回头看到他，也是吓了一跳。
荣石大着舌头说:“我，我怕你饿、饿着。这个、这个是面，很清淡的！”
许一霖看他目光殷切，一下说不出话来，他其实有很多问题想问荣石。想问荣石和徐家姐妹之间的关系，想问荣石那个漂亮柔弱的徐家二小姐——在正面看到徐二航的时候他已经发现了，不管徐二航的气息再怎么掩饰，在同类面前，都是无所遁形的，或者孕期的坤仪，在同类面前是无法隐藏的。
而且许一霖知道，坤仪的孕期要比合中短得多，一般不会超过六个月，以徐二航的单薄身姿来说，除非她腹中胎儿偏大，或者怀的是双胞胎。徐二航应该有差不多四个月的身孕了。四个月……许一霖算了算自己来到承德的时间，他并没有将两者联系到一起，却只是想想都觉得受不了了。可现在人在眼前，还偏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知不觉的，他竟然已经把荣石看得这么重要了。
许一霖在原地愣着，陷入自怨自艾的怪圈中不可自拔。
荣石看他很久都没动静，也不知在想什么，反正也是不敢叫，便无可奈何的拿了一个碗，装了面，夹了雪菜和肉丝，带着筷子，放到桌子上，又搬了椅子过来，轻轻扶着许一霖坐下。
“这，这是面。”荣石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开口，见许一霖没反应不由又咳了两声:“咳咳！这个……”
许一霖抬起头看他，目光莹然的，要习惯性抿着他淡樱色的唇。
荣石差点给跪了，他以为许一霖又要哭，忙劝道:“别，别哭啊，我做错什么惹你不高兴了你就说，我，我这个人不是太懂坤仪的，你别往心里去。”
许一霖看着他没说话。
荣石看他眼眶都有些红了，更是着急，说话就更不利索了:“我、我！你、你的眼睛，医生，医生说不能再哭了，再哭可是、可是要，瞎了了的。”
许一霖眨巴了两下眼睛，终于说了话，虽然语气柔柔的，落在荣石耳朵里就跟黑夜里闪了一道白光一样。
“荣大哥，你吃了饭了吗？”他可是记得荣石在桌上一直都忙着给自己夹菜，荣石自己的碗似乎还是干干净净的。许一霖说这句话的时候选择性的忘记了自己刚刚还恶狠狠的喊了人家一声“荣大少”，给人家的心灵上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我，我吃了……”荣石高兴得一下有点语无伦次了，都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了，看到那么大一碗面，他才反应过来，“不是，我刚刚没吃，我……”他小心翼翼的瞅着许一霖说:“我能和你一起吃吗？”
许一霖不去接他递过来的眼神，不过是把自己的碗筷往旁边移了移，先拿起勺子舀了口汤喝，然后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荣石看了一会儿，目光从他鼻尖一直流连到嘴唇，到他微微翘起来的下巴，再到随着他吞咽起伏的喉间。不由感到饥饿，饿得舔了下嘴唇。接着就也拿了个碗盛了面来吃。
两个人吃得静默，悄无声息，除去偶尔吃面喝汤的声响、筷子碰到碗的声音、勺子碰到碗的声音，以及荣石问许一霖要不要酱菜的对话。其余时候，他们多是偷偷眼神的暗自窥探，却又装着看不到对方对自己的窥探。
荣石恨不得一根一根的吃面条，希望可以再和许一霖多待一会儿。
可世事总不能如人愿。
在他们快吃完面的时候，索杰便敲门进来，荣石本想说如果不是大事就不要打搅他了，但见索杰的脸色，便没讲出来，只是问怎么了。
索杰示意他出来说，许一霖只隐隐听到索杰对荣石说:“……满洲、康文平……徐大小姐……”
虽然听到说的是徐一航，许一霖却不自觉的担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