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楼高休独倚,城头看雪故人归

你是年少的欢喜(前番)

反女友文 

答案里面的俞亮得知时光的心意以后迫于世俗压力无法离婚,在34岁生日时自杀。俞亮自杀后的时光穿越到了他们刚下完北斗杯的时候,时光17岁,俞亮18岁。

时光决定直接倒追俞亮,绝不让上一世悲剧重演。

前番 水中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34岁的俞亮听到洪河说时光爱惨了自己时,只能告诉自己,他是一个有妻有子的人,他们家是围棋界的模范家庭,他对家庭有责任,对妻子有责任,对孩子有责任,对父母有责任。

他那个没有任何特点的妻子也陪伴了他十五年,她是无辜的,她什么错都没有,错的是当初选择婚姻的自己。

俞亮那天饭局回来,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检查儿子的死活题,洗澡然后跟妻子道晚安,一回来他都坐在一楼的客厅里,面前摆着棋盘和棋子。

他把这些年他和时光下的棋都摆了一遍,从9岁时令他崩溃的第一局,到现在,他才发现自从他结婚以后他们就很少下棋了,十五年,竟然都没有20局棋。

明明这十五年他们也经常见面,大大小小的活动也时常一起参加,他们对方一个电话就能找到,好像是触手可及的棋子,只要坐在棋盘两边,就可以手谈一局。

但他们已经很少独处了,几乎没有一次单独在一起超过十分钟,每次要不是他们来得早聊一会儿,要不就是大家都走光了,他们各自去开车。

年少时同一个杯子喝水同一张床睡觉,亲密信任默契的两个人,是怎么走到如今的?

实在是应了那句话——渐行渐远渐无书。

在第二天早上俞洋起床上学之前,俞亮又离开了家,要不是家里保姆买菜回来正好看到他出门,否则艺文都以为他一晚上没回来。

但是除了那一晚的彻夜不归以外,好像这日子又没有与其他时候有什么不同。只是从那天晚上起,艺文就再也没有在晚上见过俞亮,俞亮从那天开始好像很忙,经常频繁的出差,远到国外,近到方圆棋院,无论是商业活动还是比赛,他的日程突然排得很满。

艺文曾经劝过他,但他连话都没说完,就把艺文推出卧室收拾起下一个行程的行礼——俞亮连行礼都不让她收拾了。

她开始怀疑俞亮外面有人了,偷偷跟方绪打听俞亮的行程,挑几次俞亮在围达的时候打扮得仪态万方的去给俞亮送东西。

俞亮往往会见她一面,然后让她把东西放前台就让她回去了,根本不会有跟他独处的时间。

甚至有一次艺文堵俞亮堵到了幽玄棋室,她听说今天俞亮跟一个女棋手下棋,特地来看看其中有没有什么问题,顺便把俞亮拐走去接儿子回爷爷奶奶家吃饭,正好秀一波恩爱。

可惜她对围棋睁眼瞎,看着看着竟然睡着了。连俞亮比完赛走了都不知道,冲进幽玄棋室去找人,只看到那个年轻娇小的女棋手抱着俞亮签过名的棋谱和同伴开心的嬉戏打闹。

不明情况的她冲上去对着人家就是一顿耀武扬威和宣示主权,把05年的小女孩都看呆了。

事后小女孩在围达论坛上吐槽——小俞老师如此棋艺精湛的一个人,是怎么娶到这么没有脑子的妻子的?是不是除了围棋以外眼睛都瞎了。

底下跟帖的表示这是俞家安排相亲认识的。

底下再跟帖,看来是遗传的毛病。

经过这件事以后,连方绪都不敢把俞亮的行程轻易告诉艺文。

终于在中秋节俞家家宴那天,这种诡谲云涌的氛围被烘托到了顶点。起因在明娴旁敲侧击的问艺文俞洋这么大了为什么不要个二胎,艺文委委屈屈的说俞亮已经几个月没有回家过过夜了。然后这件事被俞晓旸知道以后俞亮被父母约谈。

明娴问俞亮:“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俞亮说没有。

“那为什么不回家过夜,平时你住哪里?”

“住围达的宿舍或者比赛主办方准备的酒店。”

虽然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儿子那么忙,但明娴现在明显更心疼儿子。

“怎么这么忙吗?都没空回家睡觉了?我跟你师兄好好说一说,少给你安排点乱七八糟的活儿。”

俞亮制止了她:“您别忙了,是我让师兄帮我安排的。”

明娴愣住了,问他为什么。

俞晓旸别开生面,从另外一个角度问了他问题:“你和艺文出了什么问题吗?”

俞亮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决定跟父母说开:“我们之间没有问题,也不会有问题。我只是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我不爱她,所以我不想再忍受和她在一起的日子了。”

明娴吓了一跳:“你要跟艺文离婚?”离婚这种事对于她们这个年代的人来说可是大事,很多人视为家丑,她有很多朋友无论是被丈夫家暴还是冷落都不愿意离婚的。

“不,”俞亮轻轻笑了,他的样貌冷峻而俊美,像是一轮天上弯弯的月亮,寒气逼人也美得惊心动魄,尤其是这种清浅的笑,越发像明月洒清晖。

“我不会跟她离婚,她没有错,错的在我,是我当年错误的选择娶一个我根本不爱的女人。为了不让这个错误越来越严重,我可以跟她稀里糊涂的过一辈子,在人前演一对好夫妻在俞洋面前演一对好爸妈,但是我不能骗我自己,我不愿意再和她有任何亲密的接触,每一次接触都让我更加清楚的认识到,我不爱她。”

明娴想劝自己的儿子,很多夫妻都是这样过过来的,婚姻很多时候无非是搭伙过日子,哪里需要那么多情啊爱啊的,这些都是年轻的时候才会去讨论的东西。

俞亮没有理会母亲的话,俞晓旸却说:“那就按你说的去做吧,如果你没有地方去的时候可以回家来。我让方绪送洋洋他们回家,你今晚就住这里吧。”

等俞亮出去了,明娴才问俞晓旸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再这样下去,万一俞亮非要跟艺文离婚怎么办。

“我宁愿他离婚。”俞晓旸看到俞亮这样,像是看到了退役前的自己,褚嬴在那局棋里,告诉他,围棋是自由的我们也是自由的,不应该为了任何东西,名利或者其他去束缚住自己。

俞晓旸握住明娴的手说:“他选择了不离婚就像是鸟儿选择折断自己的羽翼,我担心我们很快就要失去这个儿子了。”

那是一副静谧而漂亮的画,俞亮在参加完一个少儿围棋赛的颁奖活动以后,溜达到了这家画廊。他一眼看见了这幅画。

上面描绘着一个如镜一般的水潭面,旁边长着一棵歪脖子树,几只猿猴尾巴勾着尾巴去捞那映在潭中的一轮明月。

俞亮看了许久,走上前去问店家:“这个画是猿猴捞月吗?”

那店家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看了一眼画说不是的。

“这个画吧这个插画作品,就那种杂志连载小说的插画,呐,给你,就是这期了。这个画的名字是配这个小说的。”

然后他被迫看了一篇生生死死的古言,小说的大意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将军被皇上到前线来统兵,和原来领导这只队伍的少年将军不打不相识,两人在一起联合抗击敌军的过程中,从冤家渐渐发展出了暧昧的关系。

可是女将军知道,一旦回到朝堂,他们两个就是分属势力两派的死敌了。

这个猿猴捞月的场景是每个月十五两人一起夜间遛马都会来看的场景。

当然最后女将军为了避免以后和爱人出现成为死敌的场面,在与敌军的一次作战中深入敌穴最后死于敌手,她的遗体被带回来时,她身边的小兵告诉她的爱人,她的遗愿是把她的遗体葬在那棵歪脖子树下,她不愿回京o城,不愿看到爱人在权利的倾轧中受尽苦楚死去,她只愿看着每个月天上倒映下来的月,触不可及也好。

俞亮翻了好几遍,那店主剪这个小说片段的时候把题目给剪丢了,他在书页的缝隙里才看到这篇小说的题目——水中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这个画的画手有点名气,但是画并不是很贵,他在网上找了家有名的做拼图的店,把画扫描了过去,让店里给做一副拼图。由于加了钱,一个月左右就能做好。

一个月,俞亮想了想,正好到自己的生日,也正好。

一个月以后俞亮拿到了他的拼图,他没有重新拼了,来不及,只扣走了中间的那一块。他把拼图交给方绪,说这个拼图少了一块他找不到,师兄你帮我找一找。方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让他放在办公室里。

而扣出来那一块他买了一个丝绒的盒子,把它放了进去。

俞亮九段35岁的生日很快就来了,方绪为他在酒店操办的。棋院的领导啊,队友啊,对手啊,媒体朋友啊,家人啊,当然还有时光。大家熙熙攘攘坐了十桌。

时光跟洪河沈一朗他们坐在一起,俞亮一桌一桌过去敬酒,走到时光那桌的时候,和时光他们一起碰了一杯,时光拿着杯子笑着,热闹话有洪河在他都不必说,只是俞亮一直看着他,说话的时候看着他,喝酒也看着他,偏偏不跟他说话。

时光的心跟被人撕扯着一样,他忍着看着俞亮敬完酒才离席,刚走到酒店大堂就收到了俞亮的微信:站着别动。

不一会儿俞亮就来了,两人一见面,时光就被俞亮塞了个盒子。时光都蒙了:“俞名人你啥意思?今天是你过生日,你送我礼物是个什么意思?”

俞亮制止住他打开的手:“就当寄存在你这里的。”

时光更好奇了:“什么东西?”

“你以后就会懂了,等今晚结束了再打开吧。”俞亮面说着一面看了一眼手机,对他摆摆手,跟以往任何一次说再见一样跟他摆了摆手。

“时光,再见。”

那天晚上时光再也没能和俞亮碰到,看他喝得很多,脸上的笑容灿烂得令人觉得心慌,他的妻子父母甚至是方绪都去劝过,但是都不管用,直到方绪把他扶走了。

洪河看着俞亮倒在方绪肩上的样子,啧了一声:“俞名人最近有点反常啊。”

沈一朗推了一下眼镜:“我也听说了,最近俞亮接活动都没底线了,忙得脚不沾地的。听说还接了个综艺,感觉跟他平时的行事作风不太像。”

洪河点点头:“我还听说他连着几个月都没回过家了,不是住围达宿舍就是住酒店,要不回俞老师家,怕不是跟他媳妇闹什么别扭了吧。”

沈一朗一项不是惯说人是非的人,只能看向时光,那意思像是问他知不知道。

时光打了个哈哈说自己最近没联系俞亮。

三人酒足饭饱就各自离席。

时光的酒量一项是不太好,回到家就睡着了,睡了个把小时被渴醒了,喝了点水反而清醒了写,躺床上把今晚的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越想越不对劲儿,特别是那个盒子。

盒子!

时光猛的坐起来,差点把脖子给扭了,连滚带爬的去翻自己的外套,看到口袋里掉出来的丝绒盒子时松了一口气,他趴在地上把盒子打开。

——里面是一块拼图,好像是白色的。

时光愣住了,他知道俞亮除了围棋的两大爱好,古典乐和拼图。这送他一块拼图什么意思?

他当下给俞亮打了电话发了微信,但是都石沉大海,没有回复。

八成睡了吧,他拿着丝绒盒子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

他做了个梦,梦到17岁的俞亮,穿着国青队的队服,站在一扇大门前,勾着唇笑着,青春无敌的样子,朝他伸出手

“时光,过来。”

他也伸出手,就在他们手指将要触及到的瞬间,一切光影破灭,万物消弭。

时光睁开眼睛,眼前是漆黑的房间,什么也没有,唯有手机的铃声尖锐刺耳。

“喂……”他接起电话,是洪河。

“时光,你快看围达网的新闻,出大事了。”

时光点开围达网的公众号,今天的第一条推送是——俞亮九段酒后服用安眠药过量导致心肌梗塞,今晨6时被家人发现,已无生命体征。

时光瞪大了眼睛,看了一遍又一遍,很久很久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再睁开再看新闻,反复了三四遍,他才发现,是真的。

俞亮,死了,是真的。

他捂着胸口很久很久,才感觉到胸腔里那种恍如被撕裂的疼痛,他的眼眶里都是满溢出来的泪水,流淌到床上润湿了衣服被单,他想喊也喊不出来。

突然一个东西砸在地板上的声音惊醒了他,他翻身下床,捡起那个盒子,那是俞亮生前留给他的最后的东西。

方绪忙得像个陀螺,他也很难受,但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安抚老师师母,照顾俞亮的妻子孩子,接待媒体和前来吊唁的朋友。幸好白川一直在后面帮他捡漏,才不显得他那么的慌乱。

“他不是我师弟,”方绪摘下眼镜,狠狠揉了一把通红的眼。“他是我祖宗!”

俞亮是方绪看着长大的,现在刚刚35岁,虽然已经过了一个棋手最最辉煌鼎盛的黄金时期,但仍然是世界围棋界不容忽视的中流砥柱,人们都在想象俞亮年老之后的样子,是不是跟桑原俞晓旸一样,像中国围棋界的金字塔一般,成为一座令人仰望的高山。

但是这个璀璨的星辰,却在他还闪耀的时候这般轻易的坠落,好像一只盛年的鸟儿被突然折断了羽翼,令人痛惜。

“绪哥……”

时光穿着不成套的西服,袜子都不是一双,头发乱糟糟的,满脸青白,好像从殡仪馆跑出来一样。

方绪看到他愣了一下,接着被他拿出来的盒子怼到眼前。

“这个是昨晚俞亮生日宴俞亮拿给我的,你看看有没有印象。”

——那是一块拼图的残片,不知道是哪一副上的。

方绪拿起来凝视了很久,久到时光都以为他肯定想不起来了,他突然说:“我知道是哪一副了,你跟我来。”

方绪抛下了满堂的客人,带着时光来到的围达他的办公室。在一个秘密的储物柜里,拿出了一副已经拼得近乎完美无缺的拼图。

近乎的意思是,中间的潭里的月亮少了一片。

他们小心翼翼的把拼图拆开,再不惊动其他拼图的情况下把这一片卡了进去。

现在这幅拼图终于完整了。

方绪和时光并肩站着看了许久,时光问方绪这幅拼图有名字吗?方绪把拼图背面的铭牌翻了出来,递给他。

只见那铭牌上写着——送给我十五年的遗憾。水中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时光瞬间崩溃了,虽然他今天从知道俞亮过世的消息以后已经过世的消息以后已经崩溃了很多很多次了。但这句“眼前人是心上人”仍然成功把他七拼八凑起来,勉强支撑的勇气击得粉碎。

他明明已经做好了一辈子隐藏心意的准备,他早就不奢望俞亮知道他的感情,早就对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不抱有一丝希望了,为什么俞亮还是知道了,知道了以后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俞亮被判定为自杀,原因是他在一个月前留下了遗嘱,并取得了公证。

知道俞亮立有遗嘱的时候,艺文内心还忐忑不安的,直到她听到俞亮的遗嘱是把所有的财产都留给她,但是必须跟她解除婚姻关系的时候。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个滋味。

“这有区别吗?反正我都是丧偶。”

律师板正着脸告诉她:“这当然是有区别的,你们解除了婚姻关系,就代表从现在开始,你不可以再以俞亮妻子的名义代他行使任何权益,而且请从这一刻开始不要称呼俞亮先生为你的配偶,他是你的前夫。”

直到葬礼那天,艺文都想不明白,她对着俞亮那空落落的墓碑——这也是俞亮要求的,他的家人除了父母一律不许出现在墓碑上,俞洋也不可以,而且照片要用他17岁那年取得北斗杯冠军时的照片。

“我不明白,”艺文一面咬着唇一面说道:“他这样做,其他人都会以为是我把他逼死的。”

方绪冷冰冰的说:“的确是你把他逼死的。不,应该说是你们的婚姻把他逼死的,是婚姻里的责任把他逼死的。”

“我们的婚姻没有问题,大家都说我们是模范夫妻!”

“模范夫妻?呵——”方绪忍住大笑一番的冲动:“你爱他吗?他爱你吗?一段没有爱的婚姻,强撑了十五年,他不想忍了,但是迫于对你的责任对俞洋的责任,他不能离婚。陷在这段婚姻关系里他又很难受,这是他能够想到的唯一的路。”

艺文愕然:“大家不都是这么过的吗?你怎么知道他不爱我,我们有俞洋啊!”

“有孩子就叫爱吗?要是一只猪能给他生孩子他也会和一只猪生你信不信!”

“方绪你过分了你什么意思!”

方绪咬着牙说道:“字面意思!你为这段婚姻付出了十五年的青春,你无辜你弱势你是个大方得体的妻子是个温柔的母亲。但是俞亮不爱你,他伤害你了,所以现在你这个被伤害的无辜的人好好站在着,伤害你的人付出了他的代价,他已经被烧成灰埋在这里了——你满意这样的结果了吗?”

艺文被他的话砸得一愣,气得满脸通红的道:“我只不过想和他好好过下去,我没有想逼死他。”

“可事实就是他已经死了!”方绪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心头的怒火:“你别跟我提伤害,我方绪玩弄女人的时候你都没出生,你想在我这里道德绑架博同情,对不起你找错人了。我给你两条路,一条拿着俞亮给你的钱滚得远远的。另一条,直接滚。你好好选,别废话。”

艺文被他吓得立刻就跑了,连俞洋叫她她都没有听到。

时光穿了一件黑色的衣服,不是西装,是他平时参加比赛定做的制度,外面的罩衣类似唐装,有盘扣,里面是扣子。

他蹲在俞亮的墓碑前,仰望着俞亮的墓碑上那张青春洋溢的照片。

如果早知道是这个结局,他还会选择隐瞒自己的心意吗?还会等这么这么久吗?

——不会的。时光对照片里17岁的俞亮说:如果可以重来的话,我一定会说,哪怕你那个时候还不爱我。

反正我轻浮,我急躁,我是个最混蛋,最没有原则,没有同情心的人。

自己开心就好了,为什么要为了那么多不相干的人隐忍到现在,最后落得这样的结局。

我们真是太傻了。

34岁时光看着17岁俞亮,好像17岁的俞亮也看着他。

——水中月仰望着天上月,眼前人看着心上人。

评论 ( 59 )
热度 ( 1651 )
  1. 共217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犹记春衫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