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楼高休独倚,城头看雪故人归

【荣霖】坤仪的养成计划 番外3团聚(中)

我知道很多亲看这个番外都迷茫,因为楼诚是一生的白月光,我笔力很弱,又没空查资料,又有很多大大的优秀文章珠玉在前,所以一直不敢写。后来写养成正文写到现在其实离完结也没有很远了,所以才想起来,设置一个极为狗血的,在养成世界里的楼诚兄弟。
这篇番外的设定是这样,阿诚哥是方步亭的大儿子,小时候就被人贩子偷走了,一霖宝宝的母亲是方步亭夫人的妹妹,年轻的时候被一霖宝宝的爹撩私奔了,到了桃花镇。
奇葩私设为,一霖宝宝的娘和方行长的夫人的家族的坤仪容易生坤仪。所以导致了一霖宝宝一半的不幸童年生活,以及方家三个男孩,只有方孟敖是乾阳。
下一章你们要看团聚的下还是养成正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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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诚整理完报告后就再没有理由不睡觉了,可当他躺在床上又没有丝毫困意。
身边的人呼吸平稳睡颜恬淡,是他一生所爱的人,和他相伴了近一生的时光。
可有些事,纵使举案齐眉,到底意难平。
他长久的在床畔枯坐着,不知道心中空落落的在想着什么,多年的枪林弹雨,在不见硝烟的战争中的筹谋总是疲惫,本来很多年来,他都埋首于这些忙碌之中,勉强将那个几乎是他们不负责任抛弃的孩子忘在脑后。
但总有太平盛世的一天,总有梦中惊醒,往事涌上心头的时候。
他们首先对不起大姐,三个兄弟没有一个能在这场洪流之中随遇而安,明台至少是无愧的,而他,为了他的一己私心,对不起大姐,对不起明家,对不起明楼,也对不起他的孩子。
想着想着,总是夜不能寐。

忽然一双有力宽厚的臂膀圈上他的肩头,阿诚能感受到自己乾阳散发出的浓郁的充满安抚气息的信息素环绕上来。
“怎么还不睡?报告你都检查三遍了。”明楼强忍着要吻上爱人颈后腺体的冲动,隔靴搔痒般的在他颈脖附近嗅来嗅去的。
“我装睡,可都要装不下去了。”
“为什么要装睡?”阿诚有些紧张的问他:“是不是头又疼了?”
明楼拍了拍他肩头:“别着急,我没事,都好久不犯的老毛病了。我是在等你,都数着你看过三遍报告了,怎么还不到我怀里来。”
说着,手也不怀好意的顺着他丝滑的睡衣轻轻揉搓下去,手下的身子不由一颤。
阿诚忙拍掉他的手,“都多大年纪了还说这种话,你明副市长是咱们家的小少爷吗?不嫌害臊。”
引得明楼叹息不止:“还是明台厉害啊,到哪都有糖吃!”
阿诚被他逗笑了,便顺着他的力道缓缓躺了下来,被枕边人紧紧搂在怀里。
他的乾阳的怀抱很温暖,像长江汇聚的大海,宽厚而博大,从小开始,他就是仰望着明楼,他们如暗地里一般顺其自然的结合——明楼带着他长大,明楼分化成乾阳,他分化成坤仪,然后他们在一起。连汪曼春和明楼那次如同戏剧一般的过往都像是封建时代娶妻之前的教化。
从开始到最后,能一直紧紧跟随在明楼身边的人,一直是他。
越是这样想就越想要睁开眼睛,看一看,即使是身在黑暗中的明楼。
于是他睁开了眼睛,鹿一般滚圆亲昵的眼睛,牢牢看着近在咫尺的爱人。

就在阿诚以为明楼又睡着了,他可以无穷无尽的看下去的时候,对面的人倏忽睁开了双眼,吓得他急忙又闭上了眼睛。
“这一晚,到底在想什么?”
阿诚闭着眼睛,眼球在眼皮底下迅速滑动了一番:“在想,爱你,这件事。”
他听到明楼轻笑的声音:“这有什么好想的?”
这实在是一个太过简单又太过复杂的问题,就如同男女之间永恒的疑问:你有多爱我。一样。
“爱你,是……”阿诚不知该不该用这么严厉的措辞,但想想,他们彼此之间从用不着虚以委蛇,如实说道:“是一件令我心碎的事情。”
他近乎不管不顾式的说完,他以为明楼会疑惑,明楼会生气,明楼会……
但明楼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阿诚,结束这次经济会谈之后,我就跟组织上打报告,辞去上海市副市长的职务,然后我们一起去香港。”
他语气如此笃定,没有任何询问阿诚的意向。
阿诚完全被吓到了,只因为夜儿是他们之间的一个死结,他不是不知道夜儿在香港,而是不敢去想。
如他爱着明楼,越爱越怕,越敬越怕……
“大哥……”
“当年是我的错,虽然我不后悔。”明楼是冷静的,冷静得近乎有些冷酷。
他望着阿诚黑夜里闪着微光的眼睛,想要轻轻抚摸一下:“我知道你怪我,如果大姐在,估计就不止是一顿鞭子了,她会把我逐出家门的。”

明楼口中的当年,在收复上海那一年。或许是上海光复太过令人兴奋,就在6月初阿诚的发情期,明楼便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到了七月流火的时候,苏医生就诊断出了阿诚的身孕。
实在是双喜临门。这般内外交织的喜悦令身处于巨大幸福感的两人都丧失了警惕,忘记了国民党撤离上海时留下的恶毒的诅咒。
无处不在的暗杀、特务,陷阱和毒瘤,上海如同一座孤岛。
他们的工作如此繁忙,以至于阿诚险些要将自己身怀有孕的事情忘记了。
可却有的是人记得。
国民党残留在上海的特务堪称死士,他们终于在埋伏观察了数个月之后,选定了前往苏医生家的必经之路上对阿诚实施了绑架。
当阿诚被剥得只剩下一件单薄的衬衫和内裤绑在一张椅子上的时候,在他头顶上的瓦斯灯将他凸起的肚子照出一圈柔和的光晕。

绑架他的人阿诚甚至都认识,记得清档案,这个人也曾是王天风的学生,曾有几次重大的任务交接过手。
如今,自己却成了昔日同僚手中的囚犯。阿诚只觉得自己没用,可笑又可恨。张口,却一下子泄露他身为坤仪的软弱。
“你让我干什么都可以,我只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对方哈哈大笑,笑着说大名鼎鼎的青瓷也有今天?锋利的刀刃按着他的脸颊轻轻划过:“我都他妈说过多少遍了,我们这一行,坤仪是干不得的,训练得再多有个毛用,信息素天生就是拿来求饶的!”
阿诚这才发现自己的信息素已经释放出来,而且充满了可怜兮兮的味道,若是寻常的乾阳在这里,只怕他说什么都已经俯首帖耳了。这也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控制不住自己信息素的时候。
对方在空气里用力闻了闻,冷笑了两声:“虽然我对刑讯这一块不是特别精通熟练的,但你现在的样子,就是个寻常人,动动手指头,也能捏碎你肚子里这颗蛋了吧?”
阿诚紧紧咬住颤抖不止的唇瓣,他不敢承认他已经害怕得出不了声了。
对方觉察到他的害怕,更是兴奋不已,哈哈大笑了两声,最后不知为何解开了身上的绳索。

孕育让他多愁善感,无从反驳。他没有任何时候再比现在更恨自己天生柔弱的属性,令他一解开了捆绑,就抱着肚子缩到最远的角落里去。
自被明家收养以来,阿诚再没有其他时候如现在这般狼狈不堪,就像草原狩猎季中在猛兽爪下疲于奔命的兔子,四处奔跑,却还是轻易地被扼住了喉,锐齿贯穿大动脉,生命就如烟消散。
对方并没有怎么为难他,或者说没来得及,只给他打了一针,针头还没拔掉就被明楼带来的人给一枪崩了。
可恰恰是这一针,让他后半生都失落在悲痛与愧疚之中。

稍稍回想就仿佛又置身于当日险境之中,让人不由浑身发冷。阿诚趴在明楼身上,抬起手抱住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胸口上——这是阿诚小的时候才会对明楼做的动作,每一次做,都像是回到了几十年前的软弱。
长睫几闪,阿诚低声说:“终究是我,太过执念了。”
“是我们的错。”

去香港之前他们特地去北京看望了明台程锦云夫妇和荣石许一霖夫夫。
昔日风流潇洒的明家小少爷早已不复当年模样,失去了最亲的亲人,贴心的知己,尊敬的老师之后的明台越来越像组织上当年给他设计的崔先生的形象,程锦云在党政部门上班,两个人虽然儿女双全,但彼此间的那点难得的甜蜜,早已在往事中消磨殆尽。
明楼参观过明台的卧室,发现他房里摆着昔日明家的全家福、孤本一般的和于曼丽的结婚照,还有他们那一期军统特训班的合影,自以及他们一家的合影,尤其以他和小女儿明丽的照片为甚。却没有和程锦云单独在一起的照片,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阿诚和弟媳在院子里看着明台和明丽嬉戏,一面说话。
突然三岁大的小女孩一个不小心扑倒在他们面前,两人都同时蹲下身去扶,明丽却选择了抓住阿诚的手,
阿诚带着歉意对有些尴尬的弟媳笑了笑,程锦云却仿佛无所谓的收回手,淡淡说了句:“她喜欢跟谁就跟谁吧,不然她闹起来,明台可受不住。”
看起来乖巧漂亮的小女孩把头埋在阿诚颈脖里,一直没有说话,也不愿意下来,最后就连明台过来哄她,她都摇摇头:“我要二伯抱!”
明台问,为什么。
明丽干干脆脆的道:“二伯身上好香,好甜。”
她这样一说,所有人都愣了,明家兄弟笑着说小明丽鼻子还挺灵的。程锦云也笑了笑,低声说:“看来以后十有八九也是要做坤仪的。”
程锦云自己是合中,虽然明台是乾阳,也不知这话从哪来的。

告别明台之后,明楼二人就被荣石接到家里来。
明楼之所以会和荣石有交集,基本上都是因为阿诚的缘故。
这说起来有些复杂,阿诚的亲父是国民党统治者下的原北平分行行长方步亭,国军少将飞行大队大队长方孟敖和原北平警察局方孟韦是他的弟弟。而许一霖和阿诚的关系,源于许一霖的母亲和方步亭夫人的姐妹关系。
当年,世事让他们四散于天下,最后又都在北京相聚,因了阿诚、方孟韦、许一霖相似的容貌,才把这种亲缘捋顺。
所以算起来,这次去荣石家,还算是阿诚回娘家。

相对比明台家近乎诡异的家庭氛围,荣石家就欢乐温暖了不止一点。
许一霖孩子生得早,两个大的都是少年模样了,又因为荣石和许一霖的基因好,不仅男俊女靓,而且感情好,整天吵——两个都是万人迷类型的,偏偏你看不上我看上的,我看不得你做的,连吃饭哪样菜都有得说,搅得一天荣家上下都不得安宁,明楼夫夫二人待了几天,早已收到荣家上下的各种热情招待,无奈他们订的前往香港的日期临近,才不得不告辞。

临走那天,荣家阖家送他们去机场,柔软如许一霖,早已是泪盈于睫,还没说话泪珠就哗啦啦往下掉,唬得荣石这个爱妻狂魔手忙脚乱的劝,低声下气的毫无半点一家之主的样子。
“别再哭了哦,你本来身子就弱,再伤到了,以后孩子怎么生?让你不……”
荣石乱说话的下场直接收到许一霖眼刀一枚,许一霖也不管周围的人怎么看,上前一步紧紧抱住了阿诚。
“表哥,你们这次去香港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听说明楼大哥把政府的职务都辞去了,你们是不是打算不回来了?”
阿诚看着眼前这个年龄与自己相仿,清澈眼神却从未改变过的表弟,一时心中百感交集。
荣石实在把他保护得太好。这让阿诚竟有些羡慕。
羡慕却也不过一瞬罢了,明楼是最优秀的乾阳,自然他要成为最优秀的坤仪,才足够配与他乱世携手,并肩同行。
“你也知道我这次去的目的,若要回来,也要带着夜儿回来。”阿诚不由望向许一霖尚还平坦的小腹:“你也年纪不小了,这个孩子要比之前的都小心才是。”
说着,语气又不由有些低落:“只是不能看着他出生。”
许一霖微微笑着:“看不看着,也都是要叫你表叔的。”他心思纯诚,难得说这么一语双关的话,阿诚感动,用力握了握他的手。

另一边的荣石和明楼的谈话显然没有这么腻歪,两个乾阳三言两语,早已切进重点。
荣石问:“这一去,是不打算回来了吗?”
“也不是,只是现在国家太过看中计划经济,这种经济模式在建国之初的确对中国的经济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但现在若是再继续下去,恐怕不是好事。”明楼苦苦的叹了口气:“可这个国家并不是我说了算的。”
荣石笑道:“听明长官的意思,是为仕途不得志而逃?”
明楼也笑了,还带着习惯的漫不经心,却丝毫不失气场:“若是我和阿诚的事情放到你和一霖身上,你还能安稳的待在国内吗?”
荣石光是想想就不由神色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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